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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五章 處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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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對自己的命令得到執行而滿意的阿爾傑農,那張略顯老態的臉唰的鐵青一片,兩腮的肌肉繃的緊緊,仿佛要咬碎牙齒一般。反了天了,凱撒不鳥儲君命令也就罷了,現在這些低賤的野獸武士居然也敢不把一國儲君的話放在眼裏,是可忍孰不可忍。

阿爾傑農嗓子裏咕嚕嚕吼了幾聲,開口怒道:“你們這些低賤的混蛋,沒有聽到本殿下的命令嗎?是不是以為你們是凱撒人我就不敢懲罰你們?我的禁衛軍何在?將這些目無皇權的賊子拿下!”

嘩啦!一直守在阿爾傑農身後的那隊禦林軍禁衛精英抽出手上的利劍,紛紛暴起各色鬥氣就要沖進場地。這些人不愧是精英,二十人居然全部都是大劍師級的高手。更有不少的大魔法師跟在後面揮舞戰鬥法杖時刻準備釋放高級魔法!這才是禁衛軍的實力,強悍之極。

魔獸武士頭領揮了揮手,讓自己的同伴放松,不要有任何的反抗姿態。他們對戰兩位劍聖,雖然魔獸和人都沒有死亡,但六成的人員已經受傷沒有戰鬥力了。剩下的這些也是輕弩之末,根本抵擋不了禁衛軍的攻擊!他們嗜血殘暴,但並不代表他們就愚蠢不識時務,眼前虧決不能吃!!

魔獸武士頭領滿面‘惶恐’對阿爾傑農辯解道:“皇太子殿下,請您聽我們為自己申辯。我想作為公正的帝國儲君殿下,必然會給我們解釋的機會?”沒想到這個粗魯的漢子也會用激將法!

阿爾傑農總要保持自己的威嚴,更何況旁邊還有五位大公‘虎視眈眈’。冷哼道:“事實擺在眼前,你還有何話說?難道你能否認你們觸犯我監國儲君之罪麽?”

魔獸武士頭領很無辜的‘諂笑’道:“皇太子殿下您誤解我們了,剛才您也看到了,我們四十位弟兄盡都停止了進攻,殺死那位劍聖的是我們的巨獅騎獸,我們並沒有對它們下任何命令啊?我們是無辜的!想必在場的諸位大人都知曉,魔獸的報覆心很強。剛才發出‘風刃’的三頭巨獅全部都是被那個劍聖重傷的,或許它們都是因為仇恨才憤怒攻擊的吧?畢竟,它們都是畜生,還聽不懂尊貴的皇太子殿下的諭旨!”

阿爾傑農氣急無言,身後甚至傳來一陣輕笑,那是蘇拉和巴圖恩在打眼色。彼此不約而同暗道:真是什麽樣的主人就有什麽樣的下人,朱利烏斯夠無賴的了,他的武士也不遑多讓啊!

老成保守的龐培大公此時插言了,他覺得現在場內的事有些本末倒置。朱利烏斯殺死畢維斯完全合乎生死決鬥的一切規則,這個小夥子大公的武勇讓他很讚賞。但那個斯賓斯算什麽東西?以為是劍聖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?居然敢對世襲大公出手,甚至現在凱撒受的傷重不重還不得而知。斯賓斯就應該被處死,而且還要處罰畢利安。因為不是白癡的人都會清楚,沒有畢利安這個主子的指示,他斯賓斯吃了豹子膽敢去傷害凱撒大公嗎?

胡須潔白如雪的龐培大公咳了一聲,嚴肅的道:“皇太子殿下,老臣覺得不應治凱撒武士罪名,他們忠心護主無可厚非,就算略有違逆您的諭旨也情有可原。現在的關鍵是怎麽處理凱撒大公無辜被擊傷的事件,兇手既然已死就不追究了,但作為他的主人,帝國大將軍畢利安閣下禦下不嚴的罪名卻絕對不能不問。老臣很不解,畢利安將軍戎馬一生,為什麽卻管束不了自己的親近家奴?難道這裏面有什麽內幕不成?請儲君殿下明察,還我等世襲大公一個符合身份的交代!”這話有些逼宮的意味在內,可是卻句句在理。其餘四位世襲大公紛紛附和,蘇拉更是冷笑道:“畢利安閣下如果連自己的家奴都約束不了,那還怎麽統帥十萬禁軍精英?誰敢放心將自身的安危交付給這樣的軍人守護?”

畢利安老臉尷尬無比,即使斯賓斯已經慘死,他依然心中暗罵不已!

他不能回答蘇拉的質問,除了自己理屈的原因外,重要的一點就是阿爾傑農還沒開口呢!只有皇太子將此事定下一個論調,他這位心腹才能順著主子的意願來辯解。做人做到這份上,也算是難能可貴。但作為一個劍聖來說,就欠缺上進心了。也難怪十多年來實力未有寸進,反而還有下降的趨勢。

阿爾傑農心中再一次堅定了一個念頭。等他繼位後必須要削藩!這些狂妄的臣子氣勢太盛了,完全不給他這位儲君留顏面。帝國高層誰不知道畢利安是他的心腹啊?如此擠兌,讓他阿爾傑農怎麽辦?

最後還是忍耐占了上風,阿爾傑農安慰自己,忍吧!忍吧!再有不到兩個月就無需再忍了。到時一切加本加利的找回來!

儲君閣下面色陰沈,聲音冷漠的對畢利安說道:“畢利安將軍,你的孫子與凱撒的決鬥是完全符合規則的,即便他被殺也只能怨自己劍術不精。可是你的家仆劍聖為何要出手傷害帝國大公?難道你不知道這是可以滅你家族的大罪麽?你還有何話說?我希望聽到你的解釋。”

老畢利安仿佛瞬間蒼老了許多,看著皇太子殿下的眼神,希望從中找到一絲啟示。阿爾傑農沒有與其對視,而是看著場內地上的那兩具屍體出神。

畢利安順著阿爾傑農的目光轉移,看到孫子和家仆的屍體頭顱,心裏一陣刺痛。但隨即也就明了皇太子的暗示了。

畢利安無比慚愧悲痛的九十度鞠躬,謙卑的道:“尊貴的皇太子殿下,老臣教子無方禦下不嚴,以至於觸犯凱撒大公威嚴,臣有罪。但兇手已經授首,臣的孫子畢維斯也死於決鬥,臣也被凱撒武士攻擊狼狽至極。所有的罪過大抵也已還清,所以還請皇太子殿下從輕發落!”這話說得已經算是淒慘至極了,顯的自己越寒酸悲淒,則阿爾傑農待會的判決也就會越輕。

阿爾傑農隨意掃了五位大公一眼,見幾人都沒了一開始的氣勢。或許真的被畢利安打動了吧?不再發表意見,靜等儲君的裁判。阿爾傑農略一安心,緩聲而嚴肅的宣布:“畢維斯·伊登與凱撒大公公平決鬥,不敵而死,此事附和決鬥規則,無需再議。伊登家仆斯賓斯悍然攻擊凱撒大公,致凱撒受傷昏迷,罪該處死。但因其被凱撒護衛武士殺死,所以可算已經抵消罪過。至於惡仆斯賓斯的主人畢利安將軍,雖然亦被凱撒魔獸武士憤怒攻擊,但難抵其管教不嚴之罪,本殿下宣判,畢利安大將軍禁衛軍團長職位降半級,暫時由副軍團長統攝。其人回府閉門思過一個月並罰俸半年!待其悔過己身方可重回軍團長職位。如此宣判,誰可有異議?”

這話其實問的就是五位大公,五位大公覺得處罰的也算可以了,畢竟老畢利安沒了孫子又沒了花大代價培養的劍聖家仆,已經算是慘到家了,若再逼迫阿爾傑農將其罷黜軍職不用,那真的有些過了!所以諸人沈默。畢利安自然也沒有話說,謹遵儲君諭旨。

事情總算是妥善解決,阿爾傑農安心不少。畢竟畢利安是自己的心腹,如果罷黜了他的軍職,那等於廢了自己一條胳膊。畢利安統帥的十萬禦林軍如果要從新派人掌控無疑要耗費大量時間,而現在阿爾傑農一切求穩,不管怎麽說也要等繼位以後再說!更何況現在帝都的暗流開始湧動,那些不甘心放棄的皇弟們可是蹦跶的歡著呢,如此這個軍團就更不能有失了!

一場決鬥最後演變成廝殺,跟著遭殃的無辜平民至少有數十人遇難。大多都是被凱撒魔獸巨獅踩踏或亂石砸死的,阿爾傑農無比痛恨的看著那群野蠻人和其身邊的兇獸,眼裏一陣憤怒一陣嫉妒。這種超級強悍的魔獸兵團為什麽不是亞倫皇室的呢?如果能被帝國收進囊中,那必然會大大的加強皇家的實力。凱撒也絕對不敢再如此跋扈囂張了!

可是那些凱撒人太粗魯野蠻了,這群鄉巴佬似乎只認準了凱撒家族的統治,對他這位皇太子可以說是根本不鳥。這讓阿爾傑農很不舒服,卻又無可奈何。

吩咐相關人員處理善後事宜,阿爾傑農率先回宮了。他的那位太子妃在剛才沖突乍起的時候就已經被護送回宮,同時離去的還有皇太孫道格拉斯。這位皇太孫膽子小的很,更且怕死的要命。被凱撒巨獅的兇殘一嚇,尾隨年輕的母妃也迅速溜走。

蘇拉等人匆忙趕去凱撒府邸,剛才朱利烏斯大口的噴血可是他們親眼所見,也不知道那個小子傷重不重。真是一個不消停的主兒,這才來帝都幾天,鬧騰的事情還真不少!

一個小時以後,就連受傷的凱撒武士與魔獸也在同伴的攙扶下出城回了營地,競技場開始安靜下來,只是滿面的狼藉,幾同廢墟。競技場負責人因為損失太大的緣故直接暈倒被下人擡回家了,所以暫時無人來收拾。

競技場空蕩蕩的無有一人,一陣風刮起滿地煙塵飛舞,吹進了場內,落在地上大灘大灘的血跡上,漸漸掩埋了曾經的殘酷。就在此時,一股黑色煙霧如同幽靈從某個犄角旮旯裏飄出,落在場地中央盤旋化為了一個黑衣人。

這個頭臉盡皆蒙在鬥篷裏的黑衣人仿佛在思考什麽,良久之後才極輕的搖搖頭,用微不可查的聲音喃喃自語:“凱撒到底是怎麽將畢維斯的長劍震飛的呢?兩人的力量相差極微,壓下去倒是可以,但要讓畢維斯脫手這不可能的啊?難道凱撒用了自己的神秘力量?可是為什麽我全無察覺呢?按照艾薩克講述的變成黑鱗豹時遭受傷害來分析,應該有紫色光團爆出才對,可是剛剛並沒發覺啊?難道凱撒還另有隱秘之術不成?哦……,幸虧前日讓阿爾傑農借故遣走了凱撒,否則我與他一旦見面,怕是立刻就會被看穿身份,唉,神恩者果然不可按常理論,等阿爾傑農那個白癡早日繼位,我得到那本亞倫秘典後,還是盡快離去的好。日後自有惡魔大軍來收拾凱撒這個神恩者!”

黑衣人說了一會,也不願久留,隨著刮起的風化為黑霧飄散不見蹤影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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